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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姑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深闺情挑  作者:张若梅 书号:8439  时间:2017/1/31  字数:10093 
上一章   第十章    下一章 ( 没有了 )
  雨疏的出走,对雨文造成的打击自是难免。从小她们两人相依为命长大,如今雨疏却舍得下她,她们之间的情感不是其他任何人所能替代或弥补的。

  如今,心灵顿失依靠,雨文心境上更觉孤单,原本对婚姻兴趣缺缺,此时,竟会想像着一个家的温暖。陪伴着一个男人和一、两个小孩固守一片小天地,彼此共同经营,扶持一生一世,也是人生另一番风情。

  而昭中一直等待她点头答应结婚。过去,她怎么样都无法说服自己去跟一个男人共同生活,为了她的执拗不悟,她和昭中也不知争执过多少次,要不是昭中始终不放弃,他们的关系可能早就形同陌路。想到这些,雨文心底升起一股感动。

  抓起话筒,在脑海里背了遍昭中的电话,才流利地拨了号码。

  接电话的自然是昭中,一听是雨文,喜出望外;她很少会打电话给他,大多时候都是他找她。

  “什么事想到打给我?”

  “昭中,我们结婚吧。”

  雨文的话好像从地球的另一端传到昭中的耳鼓里。

  “你…不是还在睡觉吧。”昭中没把她的话当真。

  “不,昭中,我是说认真的,我们结婚吧。”雨文清楚地重复一遍。

  “我听清楚了,可是你有没有想清楚,还是只是一时的情绪,说不定过了明天你就后悔。”昭中还是不能相信雨文对这件事的认真。

  “不会的。你不用再怀疑,我想通了,我们共组一个小家庭,有爱和欢笑,不是也很好吗?”

  雨文终于能想到这一层,昭中心里才真正的感到落实。

  “什么时候?是不是要先订婚,再结婚,一切依照规矩?”昭中半探询,半征求她的意思。

  “一切依你的意见。”

  雨文现在最亲的人只有若伶这如同姐妹的朋友了。她也答允张卫英做她的干女儿,理所当然她的终身大事是在她家里办。

  张卫英好几天前就开始帮王妈将屋里屋外清扫一遍。她是打从心底的当自己在嫁女儿,女儿找到归宿,她是既兴奋又紧张,所有的排场一点也不逊若伶当年的排场。

  若伶得知雨文要结婚,直以为明天太阳会从东边落下,西边升起,真的要变天了。顾不得夜已深,天还未亮,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向她求证事实,确定她不会翻供。

  雨文睡眼惺忪地捉起话筒,心中暗骂是哪个混蛋,半夜不睡觉,吵死人。

  “雨文。”

  话筒另一端的声音似乎似曾听过,眼睛,再“喂”一声,没错,是若伶那死家伙。

  “拜托!如果你失眠睡不着,我明天就帮你买瓶安眠药,只求你别半夜扰人清梦。”

  “天下即将发生大事,我怎么睡得着?”若伶故意危言耸听。

  “就算天要塌下来,也还有高个儿顶着,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却关你的事。听说你最近想不开,看破了,想要成家?”

  “你就为这事半夜打电话?”雨文气得睡意全消。

  “不为这事,为哪事?”若伶振振有词。

  “天啊!我雨文何德何能让你这般‘关心’?”

  “嘿嘿,别太抬举自己了,就是因为你无德无能,我才‘关心’。”

  “好好,随你怎么说,我是要结婚,快恭喜吧。”

  “老套!来点新鲜的吧。你要结婚倒是鲜事,什么天大的事让你想不开,推翻你的不婚主义。”

  “不晓得,只是想要有个家,有个丈夫和孩子,然后每天一起吃饭、睡觉,就这样而已。”

  “荒谬,竟然是为这种事要结婚?我还以为你是为了什么伟大的爱情才会自投罗网,没想到是为这些俗不可耐的‘凡又烦’的事而结婚。”

  “那些结婚的人不是都在做这些事?要不然你说结婚要做什么?”

  若伶想想也是,全天下的人不都是这样一个生活模式。同样的模式不停地翻版又再版,永远跳不了这样的定律,这就是所谓的人生。

  “我以为你雨文要发明什么伟大的生活哲学,改造人类的命运,没想到会甘于做个小女人。”

  “换个角色扮演,也许更适合我。总之,转换人生跑道试试,没什么不好。”

  “我真佩服你,就这样出卖终身,而且是这么洒和不在意,我没你的‘勇气’。”若伶甘拜下风。

  “你大小姐舒服日子过惯了,哪生来的勇气。勇气只有我们这种苦命人才有的。”雨文忍不住要讽刺她两句。

  “要当新娘子了,嘴巴还这么刻薄,温柔没学着,好歹话得说好听点。”若伶心有不甘被她平白占了便宜。“怎么样?到时候是不是有求于我?这点好事我是乐于相助的,不过,话说在前头,‘红包’一定要的。”其实若伶一想到家有喜事,心里也有高兴得说不出的快乐。

  “可以,凭我们的情,又如同姐妹,不找你找谁。不过,为了响应政府节约运动,‘红包’也只好尽可能地简,也许一块钱为上限。”雨文一张利嘴说得不温不愠。

  “真败给你了,到时候我只好昭告天下,让大家见识新娘子的忠贞爱国。”

  雨文和若伶舌战至天亮方才谈和。

  婚礼很快就来临了。

  一切的规矩都依照传统习俗,有时有序。雨文在拜别张卫英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感触,放声大哭。张卫英百感集地和雨文相拥而泣,一旁的若伶也是心酸酸地含着泪水。

  到了上车时刻,雨文才依依不舍地走出家门。跨出了这一步,也越过她人生的转捩点,往后她将跟随一个男人同步携手走完人生的路。

  婚礼就像一场盛大的家家酒,每人都尽兴地吃喝,问或品头论足新娘、新郎几句。雨文觉得无趣至极,可是她不能不演完这出戏,何况她是戏里的主角。

  喜宴的喧闹终于在晚上十点结束。

  雨文卸下礼服,迳自到浴室冲澡,换了轻松的睡衣,回到卧室已累得动也不能动。昭中亲密地过来拥住她,她则一把推开,怨道:“累都累死了,别来烦我。”

  昭中腔的热情被浇了冷水,甚是不舒服,语气也不甚好听地回道:“累也得尽义务,别忘了是房花烛夜。”

  结婚头一夜,他就这么不能体谅,竟然说累也得尽义务。雨文想了就更加有气,愤愤地反驳道:“你要享权利,也要看时候,我没有必要在累得像条狗的时候,还要勉强自己去尽什么狗屎义务。”

  “雨文,”昭中吼了起来。“你说的什么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才举行完结婚典礼,你就马上变了样,你未免太可怕了。”

  “变的是你,不是我。”雨文委屈地哭将起来。

  “我?我哪里错了,你说。新婚之夜,我要和我的新娘亲热有什么不对?”昭中理直气壮地用手拍着脯。

  雨文不再辩答,只一味地啜泣。新婚头一夜就发生如此不愉快的事,那往后要如何相处?为什么婚前他的温柔体贴一下全不见了,一个人何以变得这么快?才不到一天的时间,他竟然对她吼着说话,也不顾她一天疲累的折腾,还自私地要她去履行什么鬼义务。

  经过一番的争吵,昭中也觉才新婚之夜,什么浪漫、甜蜜他一点也没尝到,反而是子的任他首次领教了。以前,总把她当孩子气,直以为结婚后就会改,现在他也只能认了,要不然能怎么样。

  为了避免尴尬,昭中换好睡衣,独自睡到客房。谁也吵不到谁,各自一觉到天亮。

  隔天早上,昭中起得比雨文早,见她还在睡梦中,也不打扰她,进厨房做早餐。有煎蛋和火腿,又烤好面包,冲好牛,摆在餐桌上,等雨文起一起吃。他一直渴望有人陪伴共餐,这是他单身时一直想要的愿望,过去他孤家寡人的,却鲜少外出用餐,总喜欢回家炒两样小炒,独自享受;那时他就想,若有心爱的人陪伴,那将是一件多美的事。

  等了大约一小时,雨文才慵佣懒懒地从房间走出来。看见昭中早已精神朗地坐在沙发看报,微微吃了一惊,又瞧见桌上摆好的早餐,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你做的早餐?”

  “是啊,在等你起来一起吃。”昭中放下报纸,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又说:“吃吧,都凉了。”

  雨文在他对面坐下,吃起那已稍硬的面包。经过昨晚的争吵,他们之间气氛有些不自在,昭中埋头努力地吃着,那样子好似饿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到她起

  “昭中,昨晚我很抱歉。我真的累了,所以脾气也不好,希望你别在意。”雨文瞄了瞄他的表情。

  “算了。”昭中很干脆,也不多说什么,甚至连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句。

  “你有几天的婚假?我们到哪里去度月?”

  “我明天就开始上班。”他说得理所当然的。

  “什么?”正要咬面包的雨文转为张大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没办法,业务忙,不了身。”又是说得俐落有劲。

  雨文这才领受到结婚原来就像失去了自己,没有一样可依自己的意思去做,若不妥协,只有争吵。才过了一夜,他和她都已经怒目相向过,就是现在,也是危机四伏,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怎么她想像中家的温暖会是这个样子,丝毫没有温馨,反而随时随地都埋伏着地雷,一不小心踩到就会粉身碎骨。

  她小心地试探着问:“那我们就不度月了?”

  “新婚第一夜部份房睡了,还度什么月。”

  雨文一听,放下手中的面包,把盘子一推,表达她的生气。

  “就为了昨晚的事,你要记恨一辈子的话,我也没办法。是谁规定新婚第一夜就一定要做那种事,没有难道就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你为什么不想想,在体力不支,精神不济的情况下做那种事会有什么情趣,你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耿耿于怀,那我们往后要如何相处?”

  昭中被雨文僻哩啪啦地训一顿,原本就不是很好的心情更加恶劣了。索不讲话,喝完最后一口牛,就躲到书房避难,留下雨文一个人独自伤心。

  结婚第一天,两人关系就如此僵化,雨文真不知如何化解两人的窘境。为什么婚前都不会有这些争执,婚后全都浮了出来,难道一旦拥有彼此,就可以不珍惜?

  不尊重?一切都要听命于他,否则日子就永不安宁。

  雨文愈想就愈不甘心了,他凭什么可以对她如此的冷漠?要不是他提议了无数次要结婚,要不是他过去百般的呵护,她才不会因哀怜自己飘零的身世,而一时冲动地打电话给他,答应他的求婚。她一向任意随惯了的子,不是可以被人压制得了,要她委曲求全,她是绝对办不到;从小到大,她就不曾委屈过自己,这点,若伶是最清楚不过了。现在,他那无言的态度像是说明了错不在他,反而是她不可理喻,好像一切的错都是由她造成似的。

  他这样不吭一声地离开,冷漠的态度,令雨文有种被侮辱的感觉,她宁可他当面指责她的不是,也不要他这阴冷冷的态度。

  愈想愈气的雨文,起身三步并两步地冲到书房门口。

  “你得逞了,是不是?你如愿地把我娶到手,所以可以为所为,爱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爱理不理的都全由你喜欢、由你高兴对不对?陈昭中,你听清楚,不要以为我嫁了你,就得听命于你。我一向不懂得委曲求全,要的只是公平地对待,你如果不明白这点,趁我们结婚手续尚未办好之前就结束吧,省得以后麻烦。”

  雨文全身战栗,脸色发白,直瞪着一声也不吭的昭中,她在等他怎么说。她最最受不了的是他不吭不语的态度,这对她是绝大的侮辱。

  看他神态故我的样子,她却像疯子似的发飘,她内心更感到又羞又愤。含着泪水回到房间,打开前两天才提过来的大皮箱,拿下衣柜才挂好不过一天的衣服,一件件地折叠好放进皮箱,边收边想着该去何处;若是回去若伶家也不甚妥当,才结婚一天就闹成这样,人家会怎么想?到外面住旅馆又怕安全问题,想来想去还是只有回原来的家是最好的去处。

  一切收拾好,提着沉重的皮箱走出房间。一进客厅,昭中定定地站在那里,两人目光相视,雨文面无表情地走过他身旁。

  “等一下。”

  昭中终于打破沉默,语调不是很和善。

  雨文停下脚步,等他说话。

  过了半晌,昭中才语气缓和地说:“那边坐,我们谈谈。”

  雨文不发一语地坐下,眼晴直视地下,等他开口。

  “你知道,我一直很爱你,我一直以为两个相爱的人的初夜,一定是世上最美好的时光。可是,当你拒绝,一副不重视那一夜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因为一个人如果够爱一个人,她不会是那样。我想知道,你爱不爱我,你是不是为了逃避什么而结婚,而不是为爱而结婚。我希望得到你诚实的答案。”

  此刻,他看来是那么的无助和软弱,甚至几乎要溃决,原来,他心中美好的一夜全被她粉碎了。他的期盼、他的希望、他的梦想,就在那一夜,全部碎成了片片。

  雨文这时才发觉自己是何其残忍,是自己的任伤了一颗纯净的心。看他那痛苦失望的表情,雨文一颗心顿时怜惜起来,不幽幽地、轻柔地说:“昭中,我爱你。”

  一句话冰释了两颗怨恨的心。

  雨文把头埋在昭中怀里,喃喃地说:“过去我一直在逃避着爱,害怕被爱伤害,所以封闭了自己的感情。如今,我愿意学习去做一个有爱的人,不只是爱自己,更要懂得爱别人;当然,第一个要爱的是你。”

  雨文仰头看昭中,接受到的是一双清澈柔和的眼眸。两人对视默默不语,昭中搂紧了她,低唤她的名字,也轻言轻语地道:“让我们从爱出发,以后要是谁先发脾气,就罚念那三个字一万遍。”

  “哪三个字?”

  “傻瓜,就你刚说的那三个字啊。”

  “可是情况不对的时候我可要多加一个字。”雨文爱娇地说。

  “什么字?”

  “不。”雨文说出这话的当儿,知道自己会遭殃,因此把头缩成一团,昭中放开她,硬是把她的头拉直。他那有力的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的头,要她求饶。

  雨文被拉得不舒服,只得投降顺服。

  “以后你要再敢说那四个字,我就——”

  昭中故意卖关子,把话说一半。

  “你就怎样,你敢对我怎样?”雨文又开始她的任

  “我就自杀。”昭中哈哈大笑。

  “你真诈,让我掉入你的圈套,还得意。”说完猛捶他。

  婚后,有了约法三章,日子也过得平顺惬意。雨文很快有了孩子,这是她所期盼的,既然要有个家,就少不了要有孩子。怀孕之后,昭中更是无微不至地呵护她,这是她有生以来如此的被宠溺。

  这段时间,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没有意见,只要她喜欢,没什么不可以的。

  有天,不知有意或无心,雨文故意试探他的心意。

  “孩子再两个月就要出来了,这阵子托他的福过足了皇太后的瘾,等他出来,我也准备好卸位了。”

  昭中听出她话中的酸葡萄之意,不想打坏了情趣,遂贴近她的身边,把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道:“这个家你永远是皇后。我不要你当皇太后,太老了,而且我这皇帝还得每天向皇太后叩头请安,至于皇后——嘿嘿…”话还没说完,雨文已听出昭中话中有话,挣脱开来想捶他,但昭中动作迅速地闪开,雨文气得嘟着嘴。

  “你以后要敢再这样欺负我,等他出来,叫他替我出气,看你还当不当得了皇帝。”

  孩子终于来到人世间,初为人父母的昭中和雨文自是兴奋和足。

  多了一个小家伙,两人的世界也不再那么黏昵,一切都以孩子为中心。

  多一个生命要付出关爱,雨文尝受到另一种感情的付出——一种毫无杂质的爱,天底下最最纯净的爱。

  雨文是欢喜的,为着新生命。她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改变自己,生命也将重新诠释,她不再只为自己而活,往后的人生她必须付出所有,为另一个新生命。

  婚后一连串的忙碌生活,使雨文无暇多去想念雨疏的不告而别,如愿地去实现一个很平凡、很实际的梦。她不像雨疏,追求的只是纯心灵的感受,要不孤立自己,要不爱得遍体鳞伤,最终只换得破碎的爱和受伤的心。虽然姐妹俩个性不同,却不影响她们亲密的情感。如今,雨疏下落不明,雨文如同又失去一个至亲,而要不是雨疏的不告而别,带给雨文莫大的冲击,她是不会想到要结婚的。世事难料,一切都在意想之外。

  雨文生了孩子,张卫英算是当了外婆,一番的热闹自是难免。若伶更是惊讶小生命的可爱,也抢着要小东西叫她妈妈。

  “雨文呀,小东西虽然是你生的,可是,妈妈我可是捡现成做的。”

  “没问题,便宜都让你捡,只怕将来你会吃不消。”

  “既然做了他的妈,吃不吃的消也都只得认了。”

  新添的小宝贝为大家带来了欢乐,张卫英尤其快乐,整个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每天除了电话叮咛外,三不五时地就跑来看看、抱抱小孩,名字也由她取名为圣浩。在圣浩满月之后,雨文上班,照顾责任自然是张卫英接手,当然她还请了好帮手,她负责督导照顾。

  每当夜深人静时候,雨文就思起雨疏。她一直注意有否雨疏的下落,却始终音讯全无。虽然目前她生活美满,可是只要想起这事,还是觉得心酸,也不怨雨疏的寡情薄义,没有半句代就一走了之。

  书凡的脚残在他坚定的毅力,和若伶的协助鼓励下,终于完全痊愈了。一场生死浩劫余生,同样也结束了他那段曾是生死相许的爱情,至今他仍难以理解为何他对雨疏的爱竟是这样莫名地消失。对若伶,虽不似雨疏那般令人死的感情,却是一种恒温的爱。

  “若伶,”书凡脚踏踩步机边和若伶说话。“没想到我的毅力否定了医生的肯定。当初他们都判定我的下半辈子必须在轮椅上过,没想到我这双争气的脚硬是为我争口气,偏要站起来。”书凡有种胜利的骄傲。

  “别忘了,这是爱的鼓励和功劳。”若伶不服,她每天帮他按摩、的辛苦可不愿被抹杀。

  “是、是、是,情人。没有情人——你,就没有我今天的脚。”书凡赶快见风转舵,讨好地说。

  “本来就是,要不是我每天小心地伺候它,你说它会争气吗?”若伶嘟起嘴,带点撒娇地生气。

  “这么说你是爱上它喽?”

  “笨蛋,爱它跟爱你有什么差别。”若伶被他逗得笑起来。

  “当然有喽,而且差别可大。”书凡挑高眉,说得认真又夸张。

  若伶一时也被他唬得愣愣的,想不通他的“差别逻辑”是什么意思。

  “你说,到底哪里差别。”

  “我,我的名字叫何书凡;它,它是脚。怎么会没有差别呢?我有思想、有灵魂,而它只会走路,而且还得听命于我,你说,这差别不是很大吗?”

  “我的天,你这什么鬼论调嘛。总而言之,你属于它,它属于你,就这么简单。”若伶帮他做归纳统一。

  “嗯,说的也是。还是你聪明,情人。”

  “我的聪明是被你传染的。”若伶机伶地回马

  “果然高竿,我都无力招架了,投降。”书凡举双手做投降状。

  看书凡像大孩子的天真,若伶咯咯地笑不停。

  “书凡,妈妈今天要我们回去吃饭。”若伶对着镜子梳头,仔细审视自己姣好的脸庞。

  “是哪一个妈?”书凡专心看报纸,下意识地问。

  “我的妈,你的丈母娘兼岳母。”若伶从镜中看向书凡,嘴角扬起一丝嘲的微笑。

  书凡果然中计,得意地放下报纸。“嘿,你看,你妈因我而变成多重身份,且地位崇高。”

  若伶噗嗤地笑出来。

  “你以为你是谁,八字都还没一撇,想当乘龙快婿?”

  书凡这时才想起自己真正的身份,不觉莞尔。

  “原来是我自己不识相,才中你的计。”

  “说真的,书凡,我对你做这样的要求,你真的都没芥蒂?不后悔?不怪我吗?”

  有时,若伶难免会有矛盾的心情,可是想到过去那纸婚约就像犯人被手铐脚镣般的牢牢锁往,然后对方爱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你,她真的难以接受那纸合约的存在。也许是身受其害关系,她觉得那样所谓的保障,有时更容易被有心人做为蹂躏别人的护身符。

  “你都愿意这样委身于我,已经委屈你了,要怪,也只能怪我没能让你去除心中的阴影,才会让你这般的选择。”

  “不,书凡,这不关你的事,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自已不能接受那样的婚姻制度。我觉得两个人真心相爱比什么都重要,你不觉得只要真心相待,其余都是多余的吗?”若伶把长发盘起在后脑勺,挽成一个髻。

  “是没错。人活在广大的时空,滚滚红尘中惑太多,有谁能不心猿意马,一心不地过一生?那纸合约的功能其实在制肘人的不完美。”

  “这也是人的悲哀。”若伶望着镜中自己明澈的眼睛,大而明亮,眨着长长睫。整个五官中,她最喜欢自己这双眼睛。

  “所以喽,世间没有一件事是完美的,所以才会有上帝的存在。”书凡斜靠沙发,手肘撑着头,看若伶在镜前修饰眉毛。

  “你——”若伶回头看他一眼。

  “近乎上帝。”

  书凡直起身子,认真地望向她。

  “什么意思?”

  若伶看他憨傻的样子,又觉好笑。“我说你近乎上帝,因为你多金、多情、多气度,而且长得比上帝帅。你看,上帝长得瘦巴巴的样子,就注定要命苦得被钉在十字架上。我看他好可怜,可是他却还可怜全天下的人,想拯救我们,你说到底是他可怜,还是我们可怜。”

  “哈哈!妙论!情人,你谁不好同情,竟然同情上帝,他若天上有知,不知做何感想。”

  “你还没告诉我是他可怜,还是我们可怜。”若伶抿嘴浅笑,带着促狭的表情。

  “都可怜。”书凡不讨好上帝,也不得罪百姓众生。

  “哈!”这下轮到若伶开怀大笑。“答得妙。”

  书凡和若伶两人在公司是上司下属的关系,回到家就成了情人,不结婚在心上较没有“命定”的感觉,就更加珍惜彼此的感情。

  没有婚姻的感情生活,对若伶和书凡似乎也没什么差别。尤其是书凡,这是他生命中首次感情最顺遂的一次,虽是平淡了些,比起和雨疏的大起大落要落实得多。

  “书凡,你知道吗?圣浩那小家伙竟然开始在学叫妈了。今天我逗他好几次,他竟然妈…妈的叫,还比手划脚的,可真够皮的了。”

  若伶陶醉在圣浩的可爱情境中,说得无比兴奋。

  “你这个‘虚妈’当的可真够认真,小心他被你给宠坏了。”

  “谁要他长得那么可爱,害我每天都要为他神魂颠倒,每天都要看他一次。”

  “既然那么喜欢小孩,何不干脆自己生?”

  “自己生?”若伶彷若听到一个既奇怪又不可思议的问题。

  “是啊,我们也可以有孩子,难道你不想?”

  “可是——”

  “可是我们没有结婚是不是?所以喽,这就要看你的选择了。”

  “书凡,我还是选择你就好。我不奢求其它,我们就这样共度此生。”

  他们的感情没有实质的名份,却有实质的意义,书凡也不计较那世俗的形式,只要两人的世界里你浓我浓,同心经营爱的园地。

  这天,若伶闲闲无事地逛到书店里,当她在书架上瞥见了“雨疏”的名字时,她惊喜地出了书本,当下买了两本,一本给雨文。然后她漏夜展读,读完时已天亮时分,她却毫无睡意。

  轻轻地走至窗前,窗外,一轮残月凄凉地高挂天空,寂然的月光映在朦胧的天色里,给人一种凄美的心境。若伶心中默祷:愿雨疏能在另一个国度里寻找到她的梦。

  她——雨疏,带着另一种情——一种超脱世俗的情,飞向另一个遥远的国度,追求她未竟的梦。

  —完—  WWw.AGuXS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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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归零刁情小顽女恋物语 ·英记得你曾属于卿心所属风雨同路无情恶少亲亲小爸情人不是未婚他们都说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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