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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姑小说网 > 官场小说 > 双规  作者:于卓 书号:44457  时间:2017/11/26  字数:8589 
上一章   第八章    下一章 ( → )
  1

  赵源去了一趟山东第五工程公司检查工作,回来后第二天,就因慢肠炎住进了职工医院。

  赵源住院跟一般老百姓可不一样,能源局里的二号人物啊,病房里还能不热闹?局内的头头脑脑,市里的大小领导,赶庙会一样朝医院涌来。

  两天住下来,赵源就吃不住劲了,心说这住院比上班耗神多了,嘴闲不住,身子躺不下去,更呼吸不到新鲜空气。

  近年里,赵源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直处于健康状态,甭说离病有段距离,平时就连头疼脑热的也很少有。作为一个年轻的局级领导,他对住院的技巧、时机、影响等方面的认识,还远不如武双那一代领导深刻。

  那天下午,赵源刚住进来没多久,徐正就来探望,不仅带来了一帮人,还搬来了一个差点进不来门的鲜花篮,看得赵源眼都直了,想当年吴孚来住院,怕也没收过这么大的花篮。

  徐正说,赵书记,和人民正需要你的时候,你却跑到这里来报到了,我说你这病是纯天然呢?还是人造的?

  赵源一笑,就着哈哈打哈哈,二合一。

  病房的人都笑了起来。

  等徐正这一行人水般退出病房不久,武双就来了,穿一身西装,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脸上的气比前些日子受看了一些,他这会儿还在住院。

  武书记——赵源先开了口。

  武双瞥一眼窗前的超大花篮,微笑说,比起那个大花篮,我手里的这束鲜花就是草了,赵书记。不过这把草,不是人家送给我,我再借花献佛拿到你这里来,这把鲜花是我刚才去医院门口花店里买的。

  赵源接过鲜花,闻了一下,心里一阵感动,耳边蓦然响起了吴孚的话,心里不住一热,目光在武双花白的鬓角上触摸着。

  坐下来,赵源说,武书记,前几天,我去部里开会,吴部长向我打听你了。

  武双点点头,扬起脸说,这些年里,吴部长没少帮助能源局,在我的工作上也没少问寒问暖,我有愧于老领导啊!

  很多事,吴部长心里都有数。赵源本不想说出这句话,可是舌头一软,话就从嘴里溜了出来。

  武双再次点头,着手,沉默不语。

  2

  赵源住院后的第三个夜晚悄然来临。

  赵源下了病,在地上来回走着。昨晚,他没有睡好,半夜三更还在看《首长秘书》,越看眼睛里越有神,直到凌晨五点多他才迷糊了一小觉。

  相比之下,在头一个夜晚,他的睡眠质量还可以。那晚金宜值夜班,一直陪着他,尽管在夜深人静时,他被金宜几个亲昵的小动作搞得异常兴奋,脸色快活得像个没病人似的,可是等金宜一走,他的疲倦劲就上来了,两眼一合,基本上一觉到天亮。

  睡不着,索想事。心的事不少,赵源拎出一件在住院前想得有些眉目的事,接着往下琢磨细节。

  根据能源局的现状,赵源打算在领导干部管理上先做点小文章,实施领导干部廉政建设责任互动,由科级起步,到处一级领导收场,在这样一个中间层面上先试行。具体说,就是科级这一层干部出了问题,主管的副处级领导要被追究相关责任,而正处级领导的互动对象,只限定副处级,责任追究方式,视问题严重程度,可通报批评,可行政或内处分,也可罚款和降职,用这种互动的办法把大小领导都拴到一条绳上。

  至于说这个方案到时是否可行,能不能在常委会上通过,赵源心里尽管没谱,可他还是看好自己的想法,退一步说,到时就算阻力大,行不通,这件事起码也能在全局领导干部中间造出一定的影响,这种效果也能让他产生成就感。

  有些政策和制度,在特定的大环境中成不成文,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政策和制度所营造出来的正面影响,人们嘴上传的制度,有时比红头文件里的精神更有威慑力量,操作空间也相对大,这就好比你掷出一块石头,未必就能打着人,可你甩出去一句话,没准就能伤害一群人。

  不论在官场还是在民间,有形的法规易躲闪,无形的传言难防备。这里边的弯弯绕,不是赵源独自想出来的,而是从吴孚的智慧里消化得来的。先前,吴孚针对他和宁妮的事,曾说过这样的话:人在官场走动,有些事的内涵,不在于事实的真假上,而是在于这件事在一定范围内制造出来的负面影响!

  陈上早来到医院,两只眼睛里布血丝。昨晚他赶夜路,从秦皇岛奔回来,他此行是去催工程急需的一批阀门。那会儿他刚进办公室,股还没把椅子坐热就听说赵源住院了,于是匆匆奔医院来了。

  赵书记,那个啥,你看你躺在这里,我也帮不上个忙…陈上早站在病前,一脸焦急。

  赵源正在输。他瞧着这个皮肤糙的西北汉子,忍不住乐了,逗笑说,陈经理,你要是真想为领导排忧解难就躺上来,替领导输

  陈上早嘿嘿笑起来,捏了一下鼻子说,赵书记,我不能占领导这个便宜。

  赵源笑着问,瞧你这模样,一夜没睡吧?

  能顶住呢。陈上早说。

  赵源咂着嘴说,行了,赶快找个地方眯一觉吧,三两个小时里没有你,二公司的牌子倒不了。你要是不走呢,我这病情,可就不好说了。

  陈上早对赵源给他的这个经理,干得有板有眼,劲头十足,隔三差五就往施工一线跑,靠实干去得人心,去挣人缘,跟公司里的其他领导也能合上拍,赵源对他的工作一直都很关注。

  至于说感情上的事,陈上早也不缺课,有一次他自己开着车,在招待所门外守着,那天赵源手头上有事,离开办公室时,天都黑了。

  陈上早从车上探出头喊赵书记时,把赵源吓了一跳。

  陈上早说,赵书记,我婆娘,做了揪面片,请赵书记家里吃去。

  赵源问,你在这里等多长时间了?怎么不打电话?

  陈上早说,我等着,能行呢。

  赵源又问,那我今晚有应酬呢,你就在这里傻老婆等蔫汉?

  陈上早嘿嘿一笑道,哪能呢,我隔一阵儿,隔一阵儿,就过去瞄你办公室的灯,亮着呢,你在!

  好家伙,原来你心眼不少,蛮狡猾的嘛!赵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阵阵感动,爽快地上了他的车。

  这是陈上早来到上江后第一次请赵源吃饭。

  …

  就在陈上早脸犹豫的节骨眼上,他的手机响了,接了一听,脸色顿时大变。

  赵源的脸也随之绷紧了。

  那个啥,赵书记,现在你不让我走,我都得走了,公司里出点事,我得马上回去处理。陈上早说,脸上紧张。

  赵源盯着他问,严重吗?

  工程公司出事,历来无小事,这是局内的一句老话了,赵源不能不担心,眼下徐正不在上江,而他又躺在医院里。

  到底出了什么事,陈经理?赵源口气严肃地问。

  陈上早斜了一眼吊瓶,不情愿地说,赵书记,你甭担心,就是市里头,盯上了公司大门外那排平房,城建过来人执法了,跟咱们职工发生了冲突,现在市公安局一伙人也到了现场。

  二公司大门外那排平房,现在用于搞多种经营,每年的创收额在三百万左右,公司里的人都形象地称那些不起眼的小平房是二公司的血库。

  陈上早小心地说,赵书记,那个啥,你忙着,我这就去了。

  赵源移动目光看了一眼吊瓶,瓶里面的水不多了,他的小腹起伏了一下。

  陈上早一脸急,可就是迈不开步。

  赵源这时突然想起一件遥远的往事。吴孚曾跟他说过,那一年,他还是大队长的时候,有一天,储备物资被当地老乡哄抢了,当时他正在医疗小分队的帐篷里输,听了汇报后,不顾医生的劝阻,举着吊瓶去了事发现场,结果嗷嗷几嗓子,就把场面镇住了。

  当然了,赵源此时想起这件事,并非是要模仿吴孚的那个做法也举着吊瓶到二公司大门前表现一下,毕竟年代不同了。

  不过赵源倒是认为,拿病体去参与一下这件事,一来能给陈上早助威,二来也能给职工们一个特殊印象,因为这时的自己,毕竟是个住院的病人嘛,就看他陈上早到时候在职工面前会不会说话了。要是能说到点子上,一两句就可以收到效果。

  陈上早没拦住赵源,赶来的金宜也没能劝住他。

  金宜盯着他那个可爱的鼻子,冷静地问道,赵书记,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你非去不行吗?

  赵源说,金主任,陈经理,你们放心,我这不是冲动,而是正常工作。陈经理跑了一夜,徐局长不在家,事又牵扯到了市里,呼啦啦地来了不少人,他们打算干什么?想在我们能源局辖区内召开联合执法现场会是怎么着?今天我倒要看看,他们那些人究竟怎么执法!

  赵源这番话过于能源局情结了,陈上早身上的血直沸腾,而金宜听了,心里也格外动情,赵源这时表现出的领导魅力,已经大于了让她醉的情人形象,他的政治素质,把他的情人形象升华了!

  金宜脸色绯红,眸子明亮,她用百感集的目光把赵源从小角度伸来的眼光轻轻推回他的眼底,用无声的支持,默许他离开医院。

  金宜很想跟着去,可是她又觉得那样做违反常规,怕招惹出不必要的闲言碎语,只好派出得力的值班医生和机灵的护士,背着急救药箱跟去了,同时把这个事汇报给了医院领导,以防院领导们今后在这个事上说她知情不报。

  赵源在小套间里下病号服,换上西装。

  赵源走出病房时,伴在他左侧的金宜,伸手把他卷在口袋里的兜盖快速翻出来。赵源没有回头看,但他知道她刚才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心里不由得又增添了一把劲,意识到从女人心里滋生出来的细腻关怀格外有女人的味道。

  3

  二公司大门外的情形比赵源来路上想的要复杂一些,一群怒气冲冲的职工,正在跟一伙脸色冷漠的人对峙。从服装上看,那边的执法人员,不仅有城建公安,还有工商税务,个个表情都不含糊。在这些执法者身后,还跟着三辆农用三轮车,车上站了民工,大约有四十来人。最后面,是两台深黄进口铲车,显然是用来推平房的执法工具,时不时地轰鸣几声,拉开了助阵的架势。

  赵源这张年轻的面孔,在上江市里也算是一张镜头脸了,平时市局间但凡有点往来,他这张脸,就能在上江市新闻里晃上几秒钟,所以说眼前的这些执法人员,应该对他这张年轻的脸不陌生。

  一个脸色惨白,体态发胖的中年女人从人堆里闪出来,几步就跨到陈上早面前,开口道,陈经理,他们这是欺负人,欺负到家门口了。

  这些职工,怕是没有谁不知道赵源是何许人,只是他们不明白,赵书记怎么来了,而且在他身边还站着穿大白褂的。

  赵源尽管心里跳得厉害,但脸上不丢份。类似这种聚众对立的场面,赵源过去跟领导下基层也是遇到过的,有些场面的火药味,比起眼前这个场面刺鼻多了。赵源端起刚刚摘下针头的那只手,凝视着对面的人,造型有点像已故周恩来总理那个十分个性化的动作。

  陈上早的目光跟城建局市容整顿小组组长的目光撞上了。小组长叫张喜丰,是个副科长,陈上早对这个人太熟悉了,自打他当了二公司的家,这个张喜丰就没少来找麻烦,单说为门口这排平房的事,他就找了陈上早好几次,咬定说这是私搭建,影响市容,待公司这边把事从头讲起的时候,张喜丰就伸手要证据,要某某人当年批的条子,陈上早没闲工夫跟他纠,就让主管经营的副经理去对付他,主管副经理只能把握着火候,撬开张喜丰的嘴巴,适时填进去几块瘦

  也许是现在的猪都被瘦祸害得没猪味了,不香了,否则的话,张喜丰身上,多少得有点瘦猪的味道。

  陈上早走过去,想跟张喜丰握手,但见对方没那个意思,只好说,张科长,那个啥,有啥事,咱们到楼上说去。

  张喜丰不买账,生硬地说,没什么好说的,早就跟你们说完了,今天你们要是不拆,我们就拆,人工费,机械租用费,到时不少收你们二公司一分钱!陈经理,你说怎么办吧?

  陈上早左右看看,低声说,张科长,这个事,咱们下来找时间再说,今天我们赵书记来了,你得给我点面子吧?

  张喜丰瞟了赵源一眼,不屑一顾道,对不起,我只认识我们余书记苗市长!

  我们也认识余书记和苗市长,照你这话,今天这个事,就好说了嘛,张科长。陈上早嘿嘿一笑。

  职工们嚷嚷起来,叫陈上早不要跟姓张的说软话,看他们敢动手,敢动手,就跟他们真刀真地玩儿命。

  赵源发觉,这工夫又有许多职工,从公司里涌出来,心里就紧了一下。

  职工们这一闹,市里的人也都不沉默了,口口声声要维护法律尊严,谁跟法律过不去,谁就是跟政府过不去。

  一时间,场面有点混乱,对立的声音在空中冲撞着。

  赵源抬眼一看,一些民工正从农用三轮车上下来,手里拿着铁锹、镐头、撬等家伙,嘴里发出呜啦哇呀的怪叫声。

  得得,我没工夫跟你扯淡,你说吧,是你们自己拆,还是让我们动手?张喜丰不耐烦地说。

  职工们再次嚷嚷起来,有些话都说到裆里去了,队形还整体往前移动。而那些执法者的情绪,这时也很冲动,说出来的话也带着臊味儿。三轮车上的民工都下来了,人人不空手,随时准备加入混战的姿态。

  陈经理,我看还是你们自己动手好。张喜丰咄咄人,挥起来的左手,差一点就碰到了陈上早的脸。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姓张的,你还敢动手打人?陈上早突然发作,脸怒气,额头上的青筋也鼓了起来。

  陈上早转眼间变脸,不仅让张喜丰傻了,就连赵源也是目瞪口呆。

  张喜丰哆嗦了一下,指着陈上早说,你把话说清楚,谁打你了?打你哪儿了?

  陈上早拨开张喜丰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说,我,你不是认识余书记苗市长吗?好,老子给他们打电话,我今天倒要从上到下,往你骨头里看看,究竟能进去几针?我哩!说着掏出手机,真就打通了苗莲芬的手机,口气冲冲地说,苗市长,我是能源局二公司陈上早,你们城建局,还有其他部门的人这会儿在我公司大门口围攻我们赵书记,我这是不得已才给你打这个电话。

  市局两家的人,这时全都封口了,目光刷一下集中到陈上早和张喜丰身上。

  张喜丰脸色有些吃紧。

  陈上早就抓住张喜丰心虚这个空当,猛一轮胳膊,把手里的三星牌手机摔到地上。

  一声脆响,手机粉碎,残片飞溅,惊讶声四起。

  赵源的左脸,被一块手机残片击中,他本能地咧了一下嘴。

  站在赵源身旁的保驾医生,盯着他的脸,惊慌地说,赵书记你血了。

  医生的声音虽说不大,可还是被无数双耳朵拣到了。眨眼间,赵源又成了人们目光的焦点。

  医生刚要打开随身药箱,却被赵源拦住了。赵源脸上的血丝,渐渐变变长,看着好似一条拱出泥土的蚯蚓。

  赵源望着那些执法者,平静地说,今天,不论发生什么事,你们这些人谁都承担不起。齿相依,鱼水情深,为什么要这样呢?我现在以能源局代理委书记的名义,请市里的朋友们这就回到各自的岗位去,相关事宜,等稍后苗市长来了,由我和苗市长…

  场面很有意思,中心地带安静,外围嘈杂声不绝,因为这时门前的路已经堵死了,两头的车辆和行人越积越多。几个穿着制服的干警,这时醒了盹似的,散开来疏通路面。

  在赵源的视野里,那两台进口铲车在公安干警的指挥下,往后倒着离开了核心圈,其他部门的一些执法人员,这时也不见了踪影,围观看热闹的人,嘟嘟囔囔左右打听,什么车撞的?撞死几个?

  张喜丰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眼神

  陈上早冷眼瞅了他一会儿,然后转过身,冲着自己人挥挥手,职工们小声议论着,往公司大门里退去。

  门前的马路畅通无阻了,这里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在公司大门前的空地上,只站着赵源、陈上早、张喜丰,还有两个医护人员。

  赵源脸上的血,已经开始往下滴落了。

  赶在苗莲芬之前到来的这个人是城建局林局长,一个小胖子。

  林局长上前来,客气地见过赵源,接着就跟张喜丰翻了脸,xx巴之类的话甩了张喜丰身。

  张喜丰彻底没电了,低三下四来到赵源面前,点头哈承认错误。

  赵源到这时就放下了架子,一脸和蔼地说,张科长,有时市里头的精神,我们企业领悟不透,执行过程中难免有偏差,今后还请张科长多多谅解,多多指教。

  不等张喜丰开口,林局长抢上说,赵书记,您可千万别这么讲,有时我们工作不到位,不仔细,给你们企业添了不少麻烦,我在这里,请赵书记和陈经理多多包涵了。刚才苗市长在电话里已经对我们的工作提出了严肃批评,我们当中一些人的执法水平是得大幅度提高。

  赵源应酬过林局长,冲转身要走的张喜丰说,张科长,来来,今天这点小误会,你千万别当回事,晚上我请客,咱们在一起坐坐,你也好借我的酒,给你们林局长消消气,他要不是真心爱护你也犯不着跟你上火。林局长,我没有说错吧?这就叫不打没情,闹了有感情。

  林局长连忙点头,然后回头冲张喜丰说,要不是赵书记这么说,下来我还真想把你这身皮扒下来,你以为你是谁?

  张喜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讷讷地说,谢谢赵书记。

  这当儿,陈上早,指着一辆开过来的黑色奥迪说,苗市长来了!

  奥迪在大门口刹住,苗莲芬和她的秘书从车里下来。

  还不等跟赵源握上手,苗莲芬就看见了赵源脸上的血,瞪着眼睛惊愕地问,赵书记,你这脸?哪个伤了你的脸?

  赵源握住苗莲芬那只停止不前的手,微笑道,什么人也没伤我苗市长,是一块不明飞行物,擦破了我的皮。

  苗莲芬回头看了林局长一眼,又看了看赵源身后穿白大褂的人,脸上浮出了疑云。

  陈上早走过来,一脸检讨的表情说,苗市长,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刚才我一着急,就晕了头,说话没轻没重,苗市长,你可不要怪罪我这个人。

  苗莲芬拍拍陈上早的肩头,出一脸无奈说,你把赵书记都搬到你家门口来了,我还能说你什么?我再怎么也不能往赵书记眼里点眼药水吧陈经理?

  赵源心想,这个陈上早是个人物,他才来上江几天啊,就敢这么跟苗莲芬过招?在能源局机关大楼里,一些资深的处室长,好像也没几个能做到他这个份上。还有他刚才的情表演,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手的,看来这个老实人的聪明里,有着不老实的技巧。

  苗莲芬尽管知道这都是张喜丰惹的祸,但她却没有直接找张喜丰算账。从市长到副科长,隔着好几个锅台呢,犯不上,她只是带着情绪对林局长说,我在大会小会上,不是早就跟你们这些人打过比方了吗?咱们跟能源局的关系,那是什么关系?相当于军婚,质不一样。我说你们这些小诸侯小皇帝,今后我拜托你们了,少往我脸上抹黑,非要抹,就抹点粉。就算我是个半老徐娘,可这张脸在赵书记面前,那也得要啊!

  林局长用右手背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脸色苦不堪言。

  一股小风,把医院里特有的气味,吹进苗莲芬的鼻孔,她的目光再次拐到赵源身后。

  陈上早看出了苗莲芬的心思,凑过来说,苗市长,赵书记到这儿来之前,正在医院里输呢。

  苗莲芬一拍脑门,动作有些男化,说,都叫他们把我气糊涂了,忘记了赵书记在住院。我说赵书记,这一次你的爱心算是大了,干脆献到我们上江来吧,那样的话,上江的黎民百姓,今后可就有好日子过了,就不必跟着我这个没出息的市长风风雨雨活受罪了。停停,换去脸上娱乐的表情,冲着林局长又说,林局长,照这么说,你今天的错,可就大了,你掂量着办吧,看看晚上怎么请赵书记吧…

  医生话道,赵书记是病人,还在住院,现在赵书记应该回到医院去。

  赵源左右为难,笑道,苗市长,还是听医生的吧,你说呢?晚上,让陈经理请客,他完全可以代表我。

  苗莲芬长叹一声,一本正经地说,不好意思赵书记,让你受累了。这样吧,我陪你去医院,顺便借你大书记点儿光,瞧瞧我身上的马拉松小病。

  赵源听出来,苗莲芬这是还有话要跟自己到私下里嘀咕,就说,也好,苗市长,反正今天我也没带车来,就坐一次父母官的车,威风一回。

  赵源刚才从医院来时,坐的是陈上早的车。  WwW.AgUxs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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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关系挂职干部首长秘书两代官底层官员市级领导林老板的枪党校同学人算天算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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