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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姑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无形剑 作者:卧龙生 | 书号:40543 时间:2017/9/16 字数:19219 |
| 上一章 第十八回 误入魔掌 下一章 ( → ) | |
欧 凤道：“路错了，可以回头再走，但命只有一条，如是死了，那就永无再翻身的机会。”凌度月道：“唉！要我服下的药物，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药物呢？” 欧 凤道：“会要你忠诚守约，永不背叛。”凌度月道：“如是在下一旦叛离了令尊，那就会毒发而死。” 欧 凤道：“不错，你想活下去，只有一途。”凌度月哈哈一笑，道：“我如要活下去，只要  下那粒毒药，然后，我就是令尊的贵宾，也是他的副手，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人物，而且，能为所 为，要他嫁出的女儿，他也毫不吝惜。”欧 凤道：“凌少侠，办大事者不拘小节。”凌度月道：“领教，领教，看来令尊的脸厚心黑，尤过杨非子和柳凤阁。” 欧 凤道：“够了，凌少侠，你如只是想羞辱我，似乎也该 足了。”凌度月心中暗道：就算要死，也该先设法恢复功力，找那欧 老头儿一样，怎生能想得一个办法，要他解开我受制的关 节道，给我一个反抗的机会。忽然间，脑际灵光一闪，冷冷说道：“欧 姑娘来此的用心，可是抱着进入地狱的精神而来吗？”欧 凤点点头。凌度月道：“只怕你夫人，还不知道我凌某的为人如何？” 欧 凤摇摇头，道：“不知道。”凌度月道：“我是个遇恶则恶，遇善则善的人。” 欧 凤道：“哦！”凌度月道：“其实，说穿了也是件平常的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接触的坏人太多。”凌度月继续道：“杨非子、柳凤阁，一个是武林第一名医，一个是当世第一富豪，但他们的手段作为，比起绿林大豪，似是还要恶毒一些，如是这两人和令尊一比，那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欧 凤又哦了一声，仍未接口。凌度月道：“看来目下是坏人当道，在下如不坏到头上生疮，脚下  脓，大约令尊也不太放心用我。”欧 凤黯然一叹，仍不说话。凌度月冷笑一声，又道：“今天让你见识一下我凌某人的手段了…” 语气一转，道：“咱们就来一个男盗女娼，  下你的衣服！”欧 凤微微一呆，道：“你要干什么？”凌度月道：“我要你 下衣服。”欧 凤道：“我…你…”凌度月接道：“我还有大半个时辰才到死亡限期，对吗？”欧 凤道：“对！”凌度月道：“在这大半个时辰之内，我有为所 为的优待，是么？”欧 凤道：“就算我光的衣服，但你全身道受制，你又能如何？”凌度月道：“那是我的事了。” 欧 凤似想反 相讥，但却突然又改变了主意，暗咬银牙，开始解去罗衫衣扣。凌度月心中暗暗叹息，双目却冷冷的望着欧 凤。不大工夫，欧 凤去罗衫， 出了一个大红肚兜。她正是如花盛放的年龄，但见雪肤、玉肌，体态丰盈，红肚兜掩去了大半玉  ，隐隐约约中，更见 惑。凌度月冷笑道：“ 下你的裙子，肚兜。”欧 凤道：“凌少侠，别太过分了。”凌度月道：“什么过分，我要坏一个名堂出来，让你们父女也长长见识。” 欧 凤道：“凌少侠，你还没有服药物，还不算家父的副手，也没有那份权威。”凌度月道：“如是服下药呢？” 欧 凤道：“真要如此， 妾只有任凭你羞辱，作了。”言罢一闭双目。 两行泪水，由长长睫  中，了出来，顺腮而下。这是忍受羞辱的泪水，无声的低泣。 凌度月忽然产生出一种不忍的感觉。 但他想到了大  大恶的人，都是极善做作、伪装时，不 心头又起了怒火，高声说道：“我见过凶残的事情太多，你也不用太做作，到了我死亡的时刻，我自会决定如何，但现在，我还有污辱你的时间…” 欧 凤冷然接道：“我可以不接受。”凌度月道：“我有口可以呼叫，叫令尊来此，看看他是要我凌某人为他效命呢？还是想保全他女儿的贞  ？”欧 凤道：“你…你好狠毒的心肠啊！”凌度月道：“如是令尊看到你这份样子，只怕是不太雅观。”欧 凤咬得银牙作响，道：“好！我就给你看，得一丝不挂，然后我再看着你死。”凌度月笑一笑，道：“我如答应了令尊，自然不用死了。” 欧 凤道：“那也差不了许多…”似知自己失言，立刻住口。 伸手解下了  间的裙带。这一下，凌度月不敢再看，冷冷喝道：“住手！” 欧 凤怔了一怔，急急把解开的裙带紧好。凌度月一闭双目，道：“穿上你的衣服。” 欧 凤穿好罗衫，道：“还要我干什么？”凌度月道：“去拿药物来，给我服下，然后，解开我的 道。”欧 凤道：“你是被卸下了各处关节，我没有这份能耐替你接上。”凌度月道：“谁有这份本领。” 欧 凤道：“家父。”凌度月突然睁开双目，道：“必需我服下药物之后，才能接合各处关节，对吗？” 欧 凤道：“大概是如此吧！”举步行近木榻，低声道：“我可以去替你取药。” 凌度月苦笑一下，道：“去吧！你能忍受如此的羞辱，不敢发作，不是受着严厉的控制，就是天生的  女人。”但觉脸上一热，欧 凤的泪珠儿，滴在了他面颊之上。只见悲戚地望了他一眼，欧 凤一语未发地转身而去。凌度月全身无法动弹，但他的脑筋却不停地转动，但他却一直无法决定是否该真的吃下欧 凤去取的药物。过去，遭遇险恶的境遇，从没有这一次使他尴尬。 他无法知道服下药物后，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是否还能保持清醒的神智，但又想，利用这唯一的机会，使体能恢复，有机会和欧 明一决生死。但他又担心，服下药物后，使自己神智   ，真真正正的变成了欧明的一个杀手。不甘于这样死，又怕活得更坏。 欧 凤去而复返，莲步姗姗地行过来，凌度月并未决定自己应该如何。香风扑鼻，欧 凤已行近了木榻前面，纤纤的玉掌中，托着一粒淡红色的药丸。凌度月全身不能动弹一下，自然是无法伸手去接。 欧 凤伸出两个手指，轻轻捏起药丸，道：“就是这一粒药物，吃下去吧！”凌度月望着药丸道：“颜色很美。” 殴 凤道：“味道也很甜。”凌度月长吁一口气，道：“欧 姑娘，其实令尊用不着费这样大事，我无能反抗，也无能拒服，随便派一个人就可以把药丸 入我的口中。”欧 凤道：“这就叫迫人就范，正和我现在一掌可以劈死你，但却顺从你对我百般的羞辱。”凌度月心中明白，不论自己的焦急到何种程度，但决不能 现出一点焦急之 和无可奈何的神情，只好淡淡一笑，道：“欧姑娘，一共取来了几种药物？”欧 凤道：“只有这一种。”凌度月道：“也只有这一粒药物？” 欧 凤道：“是！”凌度月道：“放入我的口中吧！”欧 凤两个手指儿捏着药丸，莲步细碎地移着身子，近得几乎靠近了木榻。其实，她就站在木榻前面，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药物送到凌度月的口边。 但她却偏偏地走几下春风俏步，扭 、摆 的卖 风情。凌度月暗暗叹息一声，忖道：她本是生具端庄的人，但死亡的畏惧改变了她，使她完全的改变成了另一个人。 欧 凤似是有意地戏凌度月，也是有意让别人瞧见，挟着药物的手指儿，伸出了很长，笑道：“张开嘴，我送入你的口中。”凌度月思忖过目前的处境，也想到了自己的生死之事，欧 凤说的不错，欧明可以忍受自己对他的百般羞辱，用心就是在要能用自己，自己活的时间可能会活得很好。但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一旦发觉了难为己用时，立刻会被处死。现在，似乎已真的到了生死关头的时刻，如若不服下这粒药物，欧 明立刻可能坚定杀害自己的决定，十之七八，他可能正在暗中监视着他女儿的举动。连番的凶险际遇，使他学会了忍耐，准备作最后的一次搏斗。 他暗中伸动了一下舌头，全身虽然都在受制，但舌头却还能灵活的运用。 他准备运用一下，仅有的可以灵活运用的舌头，把药物转入舌下。 心中念转，张大了嘴巴！ 欧 凤挟着药丸的手指儿，几乎是伸手凌度月的口中，笑一笑，道：“看来，凌少侠是一位很识时务的俊杰。”凌度月无法回答，也不能说话，他要用仅有可以灵活运用的舌头，作最后的努力。 他瞪着两只眼睛，望着欧 凤。忽然间，他发觉了欧 凤的目中，闪动过一抹奇异的光辉。感觉中，欧 凤的手指儿，触及到自己的口腔。但那粒丹丸儿，似乎是并没有放入自己的口中。 欧 凤食指轻轻一弹，手中粉红包的药丸儿，顺着手臂，飞回自己的衣袖中。这似乎是经过了周密的思考，就在手指探入凌度月口腔和衣袖掩住手指的一瞬间，弹回药丸。 收回了放入凌度月口中的手指儿，欧 凤有意地扬扬手，笑道：“我爹说，服用过这粒药物，你就会有着飘飘如仙的感觉，然后，你会慢慢地睡 ，过后再度醒来，你就会恢复了一身武功。”凌度月投过去感激一瞥，口中却冷冷地说道：“也变了另一个人，一个神智不清的人，听人摆布，受人之命。” 欧 凤微微一笑，目光中是赞许，摇摇头，笑道：“不会的，对付你这样的人，我爹不会让你变得失去灵智…”只听一个威重的声音接道：“小女说的不错，老夫不会伤害到你的灵  ，如是咱们能配合得很好，老夫会把你视作衣钵传人。”随着说话的声音，缓步行过欧 明。他脸上带着一股征服的笑意，大步行了过来。 欧 凤一躬身道：“爹。”欧 明一挥手，道：“你去吧！凌少侠要睡一阵了，等他醒来时，你再来陪他。”一个作父亲的，对已经嫁出的女儿，说出这样的话，当真是不知人间的伦理、羞  事了。欧 凤应了一声，退出了秘室。欧 明两道目光，盯注在凌度月的脸上，缓缓说道：“凌少侠，老夫那粒灵丹的味道如何？”凌度月道：“令嫒的手法太快了，快得在下无法品评味道…” 忽然想到了欧 凤说过的话，语气一变，接道：“在下感受到的，有一股甜甜的味道。”欧 明哈哈一笑，道：“不错，这笨丫头，怎的手法如此拙劣，她应该先让你尝试一下味道的。”凌度月道：“其实，有那么一点味道，也就够了。” 欧 明道：“对！美物不可多用，浅尝即止，那就永远会口齿留香。”凌度月淡淡一笑，道：“老堡主，能不能告诉我吃的什么药？” 欧 明淡淡一笑，道：“世人只怕还不知道这种药物，倒是老夫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凌度月道：“那一定很好听，动人的名字了。” 欧 明道：“倒也能名副其实。”凌度月道：“可否见告呢？” 欧 明道：“叫作忘我无忧丸…”凌度月苦笑一下，接道：“忘我无忧丸，好名字啊！在下很快就要进入这等境界了。” 欧 明道：“快了，再过一盏热茶工夫吧！”凌度月叹口气道：“那将使一个人，完全地进入了另一种境界中去，对吗？” 欧 明道：“不错，完全使一个人进入了另一个境界，忘去了过去，也不想未来，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凌度月道：“那样一个人，他还有什么用，又如何会承受你的衣钵。” 欧 明哈哈一笑，道：“看来，你倒是很关心承继老夫衣钵的事。”凌度月道：“大丈夫生于人间，就要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才不失丈夫气概。” 欧 明笑一笑，道：“听你这么一说，老夫没有看错人了。”凌度月眨动了一下眼睛，道：“老堡主，我似是有些睡意了。” 欧 明道：“差不多了，药也该发作了。”凌度月道：“当真是说睡就要睡了。” 欧 明道：“梦里不知身是客，你安心地睡吧！老夫接上你身上的各处关节。”凌度月闭上了双目，感觉到一双手，在身上移动，几处 道被人解开，几处关节也被人接上。他忍了又忍，仍是忍不住，微开双目，望了欧 明一眼。只见欧 明神色凝重，双手正在自己身上推拿。大约有一阵工夫，欧 明才停下了手，双手拍了一拍，从衣袋中摸出了一方绢巾帕，拭去头上微现的汗水。低下头去，正想查看一下凌度月面容，忽闻欧 凤的声音传了过来，道：“爹，有人来拜访你。”欧 明嗯了一声，道：“什么人？”欧 凤道：“他不肯说明身份，脸上垂着一面黑纱。”欧 明道：“我去瞧瞧，你留在这里照顾一下凌度月。”欧 凤道：“爹！就这样守着他吗？”欧 明道：“不要惊扰他，让他好好地睡一觉。”欧 凤道：“爹有了这么一位，武功高强的侍卫，对爹的帮助太大了，不过，像他这样年轻人，武功正在一 千里的增长，如是药物限制他的成就，那就有些可惜了。”欧 明回身向外行去，一面说道：“药物之力，对他，成就自然是有些障碍，不过不会太大。好好守着他，别惊扰了他。”凌度月对两人的对话，听得十分清楚，但他却一直忍着没有说话。 大约过了一刻的工夫，耳际间，传入了欧 凤很低微的声音，道：“我们用很低的声音交谈，你不要动，也不要睁眼瞧我。”凌度月道：“我知道，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欧 凤道：“不用客气了，我救你也是自救…”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的武功，是否已经复元了？” 凌度月道：“目下还不知道。” 欧 凤道：“你没有运气试过吗？”凌度月道：“似乎我还未该清醒的时候，不敢运气相试。” 欧 凤道：“现在你可以运气试试了，不过要小心一些，不能坐起来，不能抬动手脚。”凌度月道：“暗中还有人在监视我吗？我已经服过药物。” 欧 凤道：“我不知道，但我们小心一些好。”凌度月暗中运行真气，竟能 畅于经脉、百，不心中一喜，道：“夫人，在下的武功恢复了。”欧 凤道：“那真是谢天谢地的好消息，记着你不但是我们的希望所寄，也是全武林中的希望所寄，你要多多小心。”凌度月道：“这么严重吗？” 欧 凤道：“是的！你要为大局珍重。”凌度月道：“夫人！在下心中有一事想不明白？” 欧 凤道：“凌少侠请说。”凌度月道：“令尊在表面上看来，应该是一位仁慈的人？” 欧 凤接道：“我怀疑，他是不是我的父亲，你看到他对我的态度了，哪像一个父亲对女儿应有的态度。”凌度月惊道：“有这样的事，你们过去就没有发觉过吗？” 欧 凤道：“如若他真是我的父亲，他不但一手遮尽武林同道的耳目，也骗了他儿女几十年，他发出狰狞面目，也不过是近中事，你离开这里之后…”突然停口，沉思了一阵，接道：“这里的事情，随时会有变化，或许此后，我没有什么机会和你说话了。” 凌度月道：“哦！”欧 凤道：“所以，我想先把重要的事情告诉你，有时间，咱们再谈不重要的事情。”凌度月道：“在下洗耳恭听。” 欧 凤道：“就我所知，你服下的药物，不会使一个人有太大的改变，但会逐渐地失去记忆，至少，在表面上和常人无异…”凌度月接道：“可怕呀，可怕，杨非子，柳凤阁，夏秋莲、欧 老堡主，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可怕。”欧 凤道：“记着，该对我怎么样，就对我怎么样。你是个具有劣 的人，对我要和刚才你羞辱我时一样。”凌度月沉  不语，没有答话。欧 凤接道：“至于我，凌少侠你不要想的太多，随便你怎么羞辱我，都不要紧…”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步履声，打断了欧 凤之言。欧 凤警觉之心很高，立刻住口不言。转眼望去，只见行进来的霍然是欧 成方。欧 成方行近木榻，低声道：“大姐，你真是给凌少侠服了药物。”欧 凤道：“是的！”欧 成方道：“唉！看来咱们的希望，已然是完全破灭了。”欧 凤道：“你是说，咱们无法自救，必需要凭仗凌少侠大力赐助了？”欧 成方道：“咱们自救的机会太小，几乎是全无可能。”欧 凤道：“但阵前起义的事，却并未全不可能。”凌度月一直紧闭着双目，一语不发，听他们姐弟交谈。 不闻欧 凤的示意，凌度月也不敢轻易启开双目。欧 成方低声道：“大姐，你好好照顾凌少侠，我要去了。”欧 凤微微一笑，道：“是！希望咱们能够如意。”欧 成方又低声道：“大姐，暗中有人监视咱们，说话要留心一些。”突然提高了声音，扬声道：“大姐既如此说，倒不用小弟帮忙了。” 转身大步而去。 等到欧 成方去远，凌度月低声道：“令弟如何？”欧 凤道：“对我而言，他似乎在传达家父之命。”凌度月道：“他对令尊的为人手段有何高见？” 欧 凤道：“谁知道，这些年来，他一直追随在家父身侧，是否已受了家父影响，目前很难说了。”凌度月道：“你们姐弟之间，似乎也是无法彼此信任？” 欧 凤道：“是，他虽然有意地表达出他对家父的不，但我还是不敢相信他。”凌度月道：“你们分离太久，这也难怪了…” 语声一顿，接道：“杜夫人，咱们此刻谈话，是否方便？” 欧 凤道：“随时都要防范着，有人在偷听咱们的交谈，所以一切都要小心一些。”凌度月回顾了一眼，低声道：“杜夫人，你丈夫杜天龙如何？” 欧 凤道：“被迫屈膝，我们唯一的希望就在等候着凌少侠的行动。”凌度月道：“过关刀雷老前辈呢？” 欧 凤道：“被关在一座地牢之中。”凌度月接道：“我那位王恩兄呢？” 欧 凤道：“和雷庆一样。”凌度月突然  身坐了起来，道：“那地牢现在何处？快告诉在下一声。”欧 凤低声道：“凌少侠，不可造次，我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忍辱才能负重，咱们对目下的情况，了解得太少。”凌度月坐直的身子，又缓缓躺了下去，道：“要我如何？” 欧 凤道：“我心中有着太多的怀疑，必需要一一求证，内明敌情，外结援手，到时间咱们才能一击成功。”凌度月道：“夫人说的不错…” 语声一顿，道：“以令尊的阴沉生 ，对在下必然还存着几分悬疑…”欧 凤接道：“所以，你必需先获得他的信任。”凌度月道：“令尊能欺骗江湖数十年，博得了无上侠誉，岂是个简单人物，要他对在下信任，谈何容易。” 欧 凤道：“要他信任你，自然是很难，不过你要他相信的，不是你凌某的本人…”凌度月接道：“夫人之意是…” 欧 凤道：“要他相信自己的药物，已然发挥了预计的神效。”凌度月道：“是的！” 欧 凤道：“这几来，我和拙夫，忍受了太多的羞辱，不惜作自己，博得家父的信任，也就是希望能对他多知道一些。”凌度月道：“看来，夫人也不是简单人物，单是这一份过人的耐心，就非常人能及。” 欧 凤道：“不要夸奖我！我们的命运和希望，全都投注在你凌少侠的身上，我们要靠你援助…”凌度月接道：“我会尽力，不过我一直担心，以令尊的精明，只怕会很快瞧出我未被药物所 。”欧 凤道：“就我所知，服用下这药物的人，并非是变得全无理性，他似是有一种很神秘的方法，控制你们。”凌度月道：“困难的是，就是我们无法了解他控制的方法…” 只听一阵急促的步履，传了过来。 一个人匆匆而入。 凌度月微眯起双目望去，只见行来的正是杜天龙。 欧 凤低声道：“天龙，有什么变化？”杜天龙道：“你爹似是遇上了什么紧要的事，急急地离开了这里。” 欧 凤道：“一个人去的吗？”杜天龙道：“带了四五个人。” 欧 凤沉不语。杜天龙睁睁眉头，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欧 凤道：“我在想，咱们应该如何运用这个机会？”杜天龙道：“小凤我忍不住了，杀下了脑袋，也不过碗大个疤，这个拖下去，会把我活活的窝囊死。” 欧 凤道：“你准备怎么办？”杜天龙道：“放开了雷老前辈和王人杰，加上凌少侠的力量，咱们不妨面对面的问他一个明白？” 欧 凤道：“你要当面和他翻脸？”杜天龙道：“除此之外，在下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这座大祥记缎绸庄中，似乎没有咱们可以信任的人…” 目光一掠凌度月，接道：“最叫人担心的还是凌少侠，只怕被令尊瞧出破绽，那时令尊可能出其不意地杀了他，也可能再行暗算了他。” 欧 凤沉了一阵，道：“说的也是，咱们对那药物之，只不过是了解一些皮，稍有疏忽，就难免被他瞧出破绽，那时他如先下手，咱们就可能立刻受制…”目光转注凌度月的身上，接道：“凌少侠，你的武功是否已完全恢复。” 凌度月道：“已然恢复了十之八九。” 欧 凤道：“你的兵刃呢？”凌度月道：“还在身上！” 欧 凤道：“既然有这样一个机会，咱们就冒险赌一赌了，凌少侠对付此地的主人陈奇，我们救雷老、王人杰去。”凌度月道：“杜夫人，令尊会这样大意吗？” 欧 凤道：“照他为人的阴沉， 密而言，应该不会。”杜天龙道：“百密必有一疏，他想不到你这么多智、勇敢，具有着大义灭亲的勇气。” 欧 凤苦笑一下，道：“好吧！咱们这样装作下去，难免会被他瞧出破绽，如其被他瞧出来，先对付咱们倒不如直接和他明刀明 地闹个明白了。”杜天龙道：“你爹和来客谈上了几句话后，就带人匆匆而去，临走时，未见他有什么事情吩咐，那说明了他去的很急，有很重要的事，无法多留片刻，吩咐属下，也可能是很快就回来。” 欧 凤道：“夫君说的是，咱们这就行动。”举步向前行去。 杜天龙紧追在凌度月的身后，道：“此地主人陈奇，就是当年江湖上的追魂箭陈大可，听说此人在暗器之上，造诣奇 ，凌少侠不可大意。”凌度月道：“我明白…” 语声一顿，接道：“在下的任务，就是对付陈奇一个人吗？” 杜天龙道：“能够不冲突，最好能够忍耐一些，我们救人要紧，老实说，目下这座大祥记绸缎庄中，除了我们夫妇之外，已无一个可以信托的人，救出了雷庆和王人杰，咱们也好多一个商量的人，在人未救出之前，尽量不和他们冲突。” 凌度月道：“杜兄说的是。” 杜天龙又解说那地牢的形势，安排凌度月防守在一处要道上，杜天龙和欧 凤双双入地牢中放人。这是靠近花厅处一个下人的住房，平时用作堆积杂物之用。 地牢，就在那堆积杂物的下面。 欧 凤、杜天龙似是早就用上了心，一下子就找出了地牢入口。守在屋外的人，都被杜天龙先点住 道。不知是闻讯赶来，还是冤家路窄，欧 凤担心的事，偏偏提前发生。祥记绸缎庄的掌柜陈奇，缓步行了过来。 经验累积的教训，使得凌度月不敢再有丝毫的大意，当下一提真气，冷冷喝道：“站住。” 陈奇微微一怔，道：“你是对老夫说话吗？” 凌度月道：“不错，这地方只有咱们两个，自然是对你说了。” 陈奇道：“凌少侠几时回来了？” 凌度月突然欺身向前  近了三步，道：“在下刚刚回来不久。”陈奇道：“见过欧 老堡主吗？”凌度月道：“见过了。” 陈奇道：“谈的还很投机吧？” 凌度月道：“谈不上投机，欧 老堡主给在下一粒药物服用…”陈奇道：“什么样的药物？” 凌度月道：“能使一个人，忘掉过去和未来，专心一意地作一个侍卫杀手。” 陈奇双目神光闪动，打量了凌度月一眼，道：“阁下真的服用过那药物了？” 凌度月道：“如是在下没有服用，他们怎肯放我出来？” 他心中暗作盘算，欧 凤等救人的事，大约已快得手，至少这囚人处的敌势不大，能够拖下去，最好和他拖下去了。心中念转，口中接道：“老前辈，追随欧 老堡主有多少年了？”陈奇道：“在下追随欧 堡主已有四十余年了。”凌度月道：“这个人怎么样？” 陈奇一皱眉头，道：“凌少侠这话，是何用心？” 凌度月道：“咱们和欧 堡主相处的时无多，无法了解他的为人，所以，要向你陈大掌柜的探听一下了。”陈奇笑一笑，答非所问地道：“看来，你不但未服用药物，而且还是有意地找到此地？” 凌度月道：“为什么呢？” 陈奇道：“因为，这地方有个地牢，地牢中关着凌少侠想解救的人。” 凌度月道：“哦！阁下当真是神目如电，  察细微？”陈奇冷冷说道：“凌少侠有几个人同来此地？” 凌度月道：“恕难奉告，不过咱们来此救人，却是不错。” 陈奇道：“你可知道这地牢中关的是何许人物？” 凌度月道：“略知一二。” 陈奇道：“说说看。” 凌度月道：“过关刀雷庆和王人杰，似乎是都在这地牢之中…” 陈奇道：“不错…” 语声一顿，接道：“什么人进入地牢中救人？” 凌度月道：“这就不便说了，如是阁下的耐 不错，也许可以看到他们。”陈奇叹口气，道：“看起来是欧 老堡主对人太放纵了一些，至少对付你不该如此？”凌度月道：“咱们的想像不错，像你陈兄这样的人物，才可能了解到欧 老堡主真正的身份。”陈奇似是自知失言，急急改口道：“分手过二十寒暑，事实上，在下对欧 堡主的事也不清楚。”凌度月道：“看来，你是别有苦衷，不敢多言。” 陈奇是何等老练的人物，哈哈一笑，转了话题，道：“凌少侠，只有一个人守在此地，不觉着太过单薄了一些。” 凌度月道：“如是你陈老想试试，不妨出手。” 陈奇突然向后退了三步，道：“凌少侠，像你这点年纪，这样的人物，武林中真不多见…” 凌度月接道：“用不着找借口，如是你陈老需要一点时间，在下可以给你片刻…” 语声一顿，接道：“你如是自觉一身艺业，超过了我凌某人，咱们就放手一搏。” 陈奇不再答话，人却又向后退了五步。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似是再等援手，又似是故意给凌度月一个救人的时间。 陈奇既无出手之意，凌度月也乐得相峙下去。 又过了一盏热茶工夫，杜天龙夫妇已救出了雷庆和王人杰。 凌度月回目一顾雷庆等人，道：“陈老，你已经错过了机会，如今咱们以众击寡了。” 陈奇淡淡一笑，道：“凌少侠，你还没有真正的得到胜利，是吗？” 凌度月道：“至少形势上，已有了完全不同的转机。”陈奇未再理会凌度月，目光却转到欧 凤的脸上，道：“凤姑娘，这都是你设计的，是吗？”欧 凤道：“不错，陈老觉着哪里不对？”陈奇道：“你真要反对你的父亲？” 欧 凤道：“我不是反对他老人家，我只是反对他做事的手法。”陈奇还未来得及答话，耳际间已响起了一个长笑之声，接道：“你反对我做事方法？” 随着那答话之声，出现了欧 堡主。他身后跟着四个青衣人，急步行了过来。 四个穿着一 的衣服，但年纪却有着很大的差别。一个留着长髯，在约有五十上下，一个四十左右，一个年纪的，似是只有二十岁多些。 一个最老的，比欧 明还要大，白发白髯，欺霜赛雪。四个人，也带着不同的兵刃。 欧 凤微微一躬身，道：“女儿给爹见礼。”欧 明一拱手，呵呵笑道：“不用了。”欧 凤原想必然会招来一顿喝骂，却不料欧明竟会如此客气。杜天龙凝立不动，既未开腔，也未行礼。 欧 明在陈奇身旁停下了脚步，打量了四周的形势一眼，却对凌度月一拱，说道：“凌少侠，老夫刚刚见了一位访客，送了他一程。”他绝口不提密室中事，似是那些事和他完全无关一般。 凌度月冷笑一声，道：“老堡主，不先问问在下服下药物后情况吗？” 欧 明道：“哦！”凌度月道：“ 体顽健，虽然服用了老堡主的奇毒之药，但身体还能撑得住。”欧 明道：“谁说那是奇毒之药？”凌度月叹口气，道：“老堡主唱做俱佳，看来柳凤阁和杨非子，都逊你老一筹，就是那位三夫人，也难比得上老堡主。” 欧 明笑一笑，道：“刚刚来访的一位客人，就是柳凤阁，柳大东主。”凌度月忖道：此人脸厚如墙，颇有硬不认帐的气势，何不将计就计，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心中念转，淡然一笑，道：“老堡主和那柳凤阁谈些什么？” 欧 明道：“长福银号，正展开夺产之争，柳凤阁不幸落了下水，特来求我相助。”凌度月道：“老堡主答应了吗？” 欧 明道：“他送来了一笔可观银钱，一盒明珠…”凌度月道：“很丰厚的礼物，物以类聚，两位惺惺相惜，想来定然答应了。” 欧 明道：“礼物，老夫照单收了下来，不过老夫还未答应他。”凌度月道：“这么说来，柳凤阁还要来找老堡主了？” 欧 明哈哈一笑，道：“他如是无能解决，只好再来了。”凌度月冷笑，未再接口。 欧 明分明看到装作未看到，哈哈一笑，道：“走！咱们到大厅中谈谈去，老夫还有要事请教凌少侠。”凌度月摇摇头，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下不想再上你的当了。” 欧 明道：“好说！好说！”凌度月道：“在下想向欧明老堡主请求一事，不知老堡主是否应允？” 欧 明道：“老夫能够办到的事，万无不应之理。”凌度月道：“在下想带几位朋友，离开此地，不知老堡主意下如何？” 欧 明道：“你准备带哪些人？”凌度月道：“过关刀雷庆，王人杰，还有令婿令嫒。” 在他想来，欧 明决然不会答允。哪知事情完全出了人意料之外，欧 明哈哈一笑，道：“好啊，只要他们愿意，老夫决不拦阻。”凌度月道：“那么咱们告辞了。” 欧 明道：“慢着，老夫想问他们一声。”凌度月道：“好，老堡主请问吧！” 欧 明道：“雷兄和王世兄，都是凌少侠的朋友，也不用在下多费舌了…”当先一掠欧 凤，接道：“凤儿，你也要走吗？”这声凤儿叫得慈爱无比，把一个做父亲的老年疼女之情，完全表达了出来。 欧 凤道：“爹有什么吩咐？”欧 明道：“你要离开老父吗？”欧 凤道：“是的，嫁 随，夫婿要走，作女儿的自是不能不去了。”欧 明点点头，道：“天龙！你真要去吗？”杜天龙转过头去，不和他目光相触，道：“是！小婿希望在江湖上走走，以广见闻。” 欧 明道：“啊！江湖上风云险恶，你要多多保重。”杜天龙道：“多谢岳父垂爱。” 欧 明叹口气，道：“世风下，人心不古，看来咱们缘尽于此了。”杜天龙道：“小婿这些年来，托庇于岳丈大人之下，恩深情厚，铭感五中，这一份情意，小婿没齿不忘。” 欧 明道：“这么说来，你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了。”杜天龙道：“多谢岳父夸奖。” 欧 明道：“你准备一个人走呢？还是带着凤儿一起走呢？”杜天龙道：“自然带着凤儿一起走了。” 欧 明道：“好！你们去吧，夫妇同命，希望你们能白头偕老。”欧 凤一弯身，道：“多谢爹的祝福。”凌度月轻轻咳了一声，道：“老堡主，你们岳婿，父女之间谈完了吗？” 欧 明道：“谈完了，有劳凌少侠久候了。”凌度月道：“那么我们告辞了。” 欧 明一抱拳，道：“恕老朽不送了。”凌度月转身向前行了两步，又突然停了下来，道：“老堡主，在下还想请教一事。” 凌度月道：“黄蜂女和蛇怪苗奇哪里去了？” 欧 明道：“逃走了。”凌度月道：“不是被你杀了吧！” 欧 明道：“老夫还不屑杀他们那样身份的人。”凌度月道：“老堡主一言九鼎，在下相信你说的话。” 欧 明笑一笑，道：“凌少侠如是不信，大祥记绸缎庄，地方不大，何不仔细地搜查一下？”凌度月道：“不用了，如是你欧 老堡主骗了咱们，咱们也只好认了。”带着雷庆、王人杰、杜天龙、欧 凤等转头而去。几人一口气走了十余里远，才停了下来。 雷庆叹口气，道：“想不到啊！一代大侠的欧 明，竟然是这样一个卑鄙的人物。”骂过了才想到欧 凤在场，不脸上一热。欧 凤叹息一声，道：“雷老前辈，凌少侠，不是我替家父辩护，我觉着这中间有很多的可疑之处。”杜天龙道：“什么可疑？” 欧 凤道：“我自从小跟爹长大，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杜天龙道：“难道岳父还会是别人假冒的不成。” 欧 凤道：“这也说不定，听说有一种易容手法，可能使一个人的容貌完全变形…”杜天龙接道：“就算是一个人的形貌可以变，但他的声音不一定会变，岳父的声音，并没有异常之处？” 欧 凤道：“爹能说十几处的方言，江湖上像爹这样能说多种方言的人，车载斗量，装的声音一般，并非难事。”杜天龙道：“就算世上真有维妙维肖的易容术，可以装出一样的声音，但岳父一直住在绿竹堡中，别人应该没有加害他的机会。” 欧 凤叹口气，道：“天龙，别和我硬抬杠子，我的话并非是无的放矢。”杜天龙道：“怎么一个说法？” 欧 凤道：“有道是虎毒不食子，你这女婿是外人吧！但我却是他亲生的女儿，他可以狠心杀了我，也不会那样作我，他简直不把我当人看待，这怎是一个作父亲的应有的态度…”黯然叹息一声，接道：“再说，我是他唯一的女儿，由小到大，他是最为痛我，怎忍心那样地对付我呢？” 过关刀雷庆道：“杜老弟，弟妹说的不错，人入暮年，最为钟爱子女，何况，弟妹是他膝下唯一的女儿，因此我觉着这中间可能会别有内情。” 凌度月道：“一个人盛名欺世，决不可能数十年不 痕迹，欧老堡主一世英名，福寿双归，到了暮年，忽然间由善变恶，情理上也说不通。”杜天龙似是对欧 明有成见很深，叹口气，道：“你们说有人假扮了欧堡主，欧堡主呢？行踪何处？”欧 凤道：“说的是，他老人家可能被人囚，往坏处说，他老人家可能已被人谋害。”杜天龙道：“家父常年住在绿竹堡，除了岳母大人之外，还有两位内兄奉陪，堡中上上下下的人，不少百人之多，岳父老人家如被加害，怎的会不 一点风声。”欧 凤道：“天龙，不管怎么说，我老觉着这中间有很多可疑之处？”杜天龙道：“唉！这桩疑问，除了令尊之外，只怕无人能够回答？” 雷庆沉 了一阵，道：“兄弟，我觉着弟妹说的有理，这件事咱们得尽力查个明白。”王人杰突然接口说道：“如是有人冒充欧 老堡主，那陈奇难道也有人冒充不成？”杜天龙道：“是啊！有人冒充了欧 明，难道也有人冒充了陈奇。”欧 凤道：“家父没到此地之时，陈奇一直也无可疑之处，但一两天后，形势突然有了变化…”凌度月接道：“近一两天的变化，那是在下离开之后，才有变化了？” 欧 凤道：“是的！如若凌少侠在此，也许局势还不会变得如此快速？”杜天龙道：“如若令尊要变，就算是凌少侠留在那里，他也一样会变。” 欧 凤道：“这也是我怀疑的原因之一。”杜天龙道：“原因何在？” 欧 凤道：“他需要时间布署，凌少侠离去之后，给了他一个方便下手的机会，致于陈奇，可能是受迫同意。”杜天龙沉 了一声，道：“也许你说的有理。”欧 凤道：“所以，我觉着咱们应该查个明白。”杜天龙道：“如何一个查法呢？” 欧 凤道：“回到绿竹堡去，只要咱们很仔细地查，也许能查出一个水落石出。”雷庆道：“不错，万事由 起，绿竹堡可能有留下线索的地方。”目光转到凌度月的身上，道：“凌少侠，在开封是否还有事需要停留？” 凌度月道：“目下的纷争重点，似乎是集中在柳家的财富之上，过去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个江湖人为什么会参与一个家族的夺产之争，现在我忽然把内中的原因想明白了。” 雷庆道：“什么原因？” 凌度月道：“柳家太富有了，敛集之丰，世无其匹，什么人能掌握了柳家的财富，他就可能利用那财富争霸江湖。” 雷庆道：“对啊！咱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上。” 凌度月道：“但柳家内争的形势，已极明显，虽有优、劣势之分，还没有绝对的掌握全局，经在下数 观察，我觉着柳家复杂的形势，决非一二人所能取胜，咱们不伸手多管，也可能暂时会保持一个对峙之局？咱们可以利用这一段时间，去绿竹堡查个明白？”雷庆道：“对，老朽也是此意，但不知咱们几时动身？” 凌度月道：“自然是越快越好！”雷庆道：“咱们立刻动身如何？” 凌度月道：“好！不过咱们的行动也要隐秘一些，我一直觉着欧 明肯这样放了咱们，太过便宜了。”杜天龙道：“在下亦有此疑。” 凌度月沉 了一阵，道：“诸位的身上是否也被下了毒？”雷庆道：“到目前为止，咱们还未觉出有中毒之征。” 欧 凤道：“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中，所以对我们没有下毒。”雷庆道：“说的也是。” 欧 凤道：“时光不早了，咱们何不就在此处歇息一夜。”杜天龙道：“此地距离开封还近，只怕他们会派人追来。” 凌度月微微一笑，回顾了雷庆一眼，道：“老前辈有何妙法？” 雷庆道：“最好能要他派人追来，咱们想法子擒住他问个明白。” 凌度月道：“晚辈也是此意，不过不同的是除了问他之外，咱们还给他个声东击西，把他们引入歧途。” 雷庆一拍大腿，道：“高明啊！高明。” 这是距开封府不太远的一个小镇，几人计议了停当之后，雷庆先带几人，找了镇上最大的一家馆子吃了一顿，然后才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雷庆、凌度月、杜天龙、欧 凤、王人杰围坐一处，研究好对付敌人的细节，才分别就寝。这家客栈，是这小镇中最大的一家客栈，凌度月等包了整座的后院。 初更过后不久，凌度月等已遁出了客房，隐身在楼上和暗影中查看。 守卫到刚近三更时分，果然有了变动。 一条人影，越屋而入，落入了后院之中。 这人很机警，入了院中之后，立刻闪入了暗影之中不动。 幸亏几人早已有了 密的计议布置，也无人冒失行动。等候了足足有一刻工夫，来的人才突然由暗影中行了出来。 他的举动，仍然是谨慎小心，打量过四周的情形之后，才缓步行入上房的房前。 这正是凌度月和雷庆守护的地方。 但两人都有着一般的心意，想看着他玩些什么花招，所以都隐着身躯未动。 只见来人右手蘸口水，  去纸窗，打开一个小，然后取出一个玉瓶，小心翼翼的倒出了一些粉末，放入了一个特殊的玉瓶之中，轻轻一口气，把白灰吹入了屋中。雷庆一皱眉头，暗道：不知是什么药物，效用如何？但比起 鸣五更返魂香，却是简便多了。来人穿着一身黑衣，在暗夜之中，如若静伏在一处不动，倒是很难看出他藏身之地。 只见他迅速地移动身形，以同样的手法，在两间的厢房中，也吹入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这黑衣人的动作，被隐藏在暗影中的凌度月等五人，看得很清楚。 但五人早已约好，个个都很沉着，一直没有出手。 又过了一盏热茶工夫，黑衣人突然举手击全掌，道：“杨爷请过来吧！” 一条人影，由墙外飞掠而入，赫然竟是杨非子。 凌度月、雷庆无不大感意外。 黑衣人微微一笑，道：“杨爷是用毒大家，在下今夜献丑了。” 杨非子道：“你那 魂粉靠得住吗？”黑衣人道：“ 鸣、狗盗，各具玄妙，在下那魂散，功效如神，杨爷如若不信，何不进去瞧瞧？”杨非子凝神倾听了一阵，道：“这久时间，不见动静，看来他们确已似身为毒粉所 了。”黑衣人道：“这就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杨爷可以付钱了吧？” 杨非子道：“好！这一颗明珠，足可抵百两黄金之数，你先收下。” 一面说话，一面伸手由怀中摸出一颗明珠，托于掌上，递了过去。 黑衣人瞧了一眼收入怀中，一抱拳，道：“杨爷保重，在下告辞了。” 杨非子道：“恕我不送了。” 黑衣人一躬身，转身向前行去。 只见杨非子右手一挥，啪的一声，一掌拍在那黑衣人的背心之上。 黑衣人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ｗＷｗ.ａＧｕXＳＷ.cO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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